春节过得实在是快,他们到底没能瞒得住长了千里眼一样的父母,狄黎成了一只南归的大雁。
狄黎要走的那一天,于闻穿的喜庆,在一地霜白里头,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“显眼”。然而,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和脸上惨淡的苦笑,硬生生把大红袄子穿出了天下缟素的feel,整个人站那儿就是张站着的的遗照。红色的于闻手里头还拿着红色的盒子,面里装着他和狄黎这俩月来所有的回忆。
大雁狄黎接过于闻的盒子,没敢打开看。最后亲了亲他的额头,却迟迟不转身上机。西伯利亚的寒风不吹他们都不好意思,直把狄黎的风衣和围巾都吹起才罢休,惹得于闻连连咳嗽。
狄黎向前走了一步,抬手拢了拢于闻的围巾,低垂着眼皮轻声道:“回去吃药,我下机给你打电话。”
然而松江冰破,长白雪化,一直捱到正式开春,于闻也没能收到这一通下机电话。